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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学明为袁胜作 东山扫云
文/李学明
【资料图】
去了的岁月总觉得就在眼前，其实已经很久了，那时就已认识了袁胜。
几十年蹉跎岁月，我已是一个白发婆娑的老头了，而袁胜一转身竟变换成了一位美髯公，而且与宋代的那位美髯公很相似，不是相似是神似——他每次来舍下，总觉得他是来自宋代东京汴梁驸马爷王诜的“西园”，他们一干人在园子里雅集，雅集散了，然后再来与我相见，与我对坐，与我品茗聊天，这使我时有一种“穿越感”。
袁胜是个雅人，骨子里雅。他好诗、好画、好印、好鉴藏，好与天下高人游。他眼光犀利，见地颇深，谈吐不落畦径，不入时趋，常常一语就惊了四座。
袁胜作品一
袁胜作品二
忽一日，袁胜复来，从包里掏出一沓画来，巴掌大小，是他画的。我一幅一幅地看，眼前一亮，心里一惊。画里的山川、人物、云烟、草木能隐则隐，能藏则藏，能虚则虚，能简则简，皆率意挥洒，不落时俗。我一时弄不明白，袁胜咋一下笔就到了这里。
其实，乍看偶然，细想却是必然。
因为画画原本就是一虚一实，两者相合，在纸上“别构一种灵奇”，这便是画。两者拿捏到一定的火候，画里便就有了品格。
何为虚?虚便是心，中国画的高妙之处就在于心，“心画”“心印”“师心独见”“万类由心”“境由心造”“外师造化，中得心源”，说的都是这个事儿。所以，古贤倡导“画从于心”，这是一个画家一生的向往，如能如是，画境自是不凡。
袁胜作品三
袁胜自号“扫云僧”，他受过林泉的恩养，他的山居岁月让人羡煞。想当时袁胜在山中策杖闲步，看山、看水、看云幻，听松、听雨、听鸟啼，山中四季交替，花开花落、云卷云舒、阴晴圆缺。人间的名利与得失，繁华与落寞，皆似过眼云烟一般，淡了、远了、去了、灭了。于是，他的心清了、静了、真了、纯了。故而每当心中勃勃时，他下笔自然能绝去尘浊，笔墨少而意思不少。
袁胜作品四
其实，画画并非笔墨少了就是简，笔墨多了就是繁，古人所谓“一笔是则千笔万笔皆是”，得此种妙处者，画上的笔墨再多，即使画满了纸，画得密不透风，也蕴含着简的意蕴。江湖画史不解个中意思，画上抹一笔也是多余。袁胜仿佛领悟此中“三昧”，故而画里能得“笔简意丰”的好处。
古代名贤的画之所以耐品，是因为画外功夫具足。袁胜用大半生积淀的识见、人品和学问，从书卷里、山林里、金石里、交游里得到灵感和涵养，磨进破砚里，写到老纸上，一个心思，一种向往，全在笔墨有无间，这便是袁胜的画。
李学明 壬寅初夏于集庆山房
袁胜作品五
袁胜作品六
袁胜作品七
袁胜作品八
(作者现为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、山东省美术家协会顾问、国家一级美术师、山东工艺美术学院教授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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